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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4 12: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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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北京
【盐选全文已完结,请放心阅读】
本宫一定要穿越回现代去。
这偌大的深宫六院,没手机没电视没空调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上厕所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
要一个镶金边雕翡翠的屎盆子有何用!
1
二十一世纪的编剧界,遗憾地失去了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温意,穿越前是一位跟组小编剧。
杀青那天,我和演员因为改剧本的事起了点争执。
推搡中,我脸朝下地摔进了片场的一口枯井。
晃过神来,我惊觉自己成了冷宫中的弃妃。
和我在剧里客串过的角色一模一样。
大宣三年,是官如意遭人诬陷,打入冷宫的第一年。
“娘娘,您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吗?”
见我眉头紧锁,玉音关心。
她是官如意的贴身宫女。
“皇上驾到——”
没等我回答,就听到了外面的通传声。
太监扯着嗓子在那使劲嚎,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帝今天亲临了冷宫。
皇上?
是真的周怀!?
我如遭雷劈,死去的剧本又开始攻击我。
在制片方的强硬要求下,我以历史上在宫廷政变中失踪的皇帝为原型,创作了这个无脑甜宠的古言剧本。
我不得已给周怀立了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深情人设。
把江山拱手让给了男二,只为和女主缠缠绵绵到天涯。
珠玉相碰的鸣响由远及近,被我写成了恋爱脑的周怀终于停在我面前。
忽然,头顶掀起一阵剧痛,周怀莫名其妙来拆我的髻发,三两下全给扯乱了。
如瀑的长发垂散在眼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重新给朕编一个。”
他沉声,把一堆发饰簪子硬塞进了我手里。
皇命难违,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自始至终没看周怀一眼,忐忑地拿起梳子。
古装造型那是发型师的事,我哪里会这么复杂的手艺。
好不容易把一头乱发梳整齐,我下意识把它们捋成一束,就是我平时扎马尾辫的形状。
“我就知道是你。”
来不及掩饰慌张,周怀把我从地上直挺挺地拎了起来。
我讶然地张大了嘴巴,恰巧对上了周怀那双墨色分明的眼。
这人我见过。
不就是和我大吵一架,戏都拍完了还蛮不讲理要我修改大结局,把七位数的银行卡甩到我脸上的臭男人嘛!
还害得老娘失足掉井里,神不隆通地穿越到了这里。
郑倾是最近大火的流量小生,扮演剧里的男一号。
偏偏要江山不要美人,宁愿抛弃一生所爱,都要坐稳他的皇位。
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不演男一了,自降番位,要当搞事业的男二。
“快叫他们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贴近他耳朵时,我故意压低声音,热气全吐到了他白皙的耳廓上。
被我牢牢抱住的郑倾明显愣了愣,上半身僵硬了半秒钟。
没等他推开我,我就不动声色地弹了回去。
“你们先退下吧。”
郑倾果然这样说。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饶是听话地离开了屋子。
“是何要事需要朕屏退左右,单独相商?”
郑倾垂着眼问我,声线清冷,台词功底比开拍的时候好了很多,演技似乎也提升了不少。
举手投足间确有几分帝王威仪。
“当然是要回到现实世界去啊。”
他既然通过编发的手法识破了我,肯定也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
“小说里的穿越都是由特殊场景触发的,像什么溺水、车祸、电击啊……”
我叉着腰认真分析。
“我知道了!只要我们死了,肯定能够重生回去!”
计上心头,我激动地拉过他的衣袖,准备一起把大脑门往房梁上撞。
任我急得满头大汗,郑倾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揶揄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吃错药的傻子。
他淡淡启唇,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官如意。”
“朕就是皇帝。”
2
周怀走了,临走前还命令玉音看住我,不准我有任何试图自戕的行为。
否则与我有关的人都会人头落地,株连九族。
竟然用道德绑架我,我懊恼不已,早该想到他是周怀的。
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郑倾表现得很异常。
他害怕现场的机器,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听到来电铃声,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导演都喊cut了,郑倾还没从戏里出来,一直以朕自称,死活不肯脱下他的黄袍。
我们都当他是太敬业,入戏太深,就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再复盘一遍,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天的人根本不是郑倾。
而是从剧里穿越出来的周怀。
“朕就是要让你看看,最后谁才是这江山社稷的主人。”
周怀居高临下,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毕竟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是踩着兄弟手足鲜血爬上来的,岂能因为一个女人拱手送人。
他的性格孤傲倔强,非要用事实打我的脸才觉得痛快。
环堵萧然的冷宫比我想象得热闹,白天皇帝来我这走了一遭,夜里淳妃也来了。
淳妃姓楚,名青环,是丞相楚鸣之女,也是后宫里最受宠的红人。
楚青环这人尤其擅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一见到我,她脸上的阴毒憎恶就藏不住了,利脚把门踹开就是一声厉喝。
“官如意!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
我正在教玉音下五子棋,楚青环雄浑洪亮的大嗓门把她手里的棋子都吓掉了,噼里啪啦抖了一地。
不愧是将门之女,这蛮力我自愧不如。
“参见淳妃娘娘。”玉音战战兢兢请安。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旁若无人地弯腰捡起棋子来,全当楚青环是一团人形空气。
楚青环表情僵了僵,一脚踩在了几粒白棋上,骂骂咧咧。
“官如意,本宫好心来看望你,你竟敢不见礼,还在捡这些破烂玩意!”
我抬起了头,眼神忽然一亮,兴奋地喊了一句。
“皇上来了!”
楚青环大喜,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软软糯糯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全然不见方才的嚣张跋扈。
月黑风高的,哪里有什么皇上,分明是我在声东击西。
趁她移步时把白棋都抓了过来,一粒不少全收进了盒里。
“贱人!你戏耍本宫!”
楚青环气急败坏,我故作惊讶地掩住了嘴,担心道。
“青环姐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啊?刚刚你听到狗叫了嘛,大晚上的你得多当心点,宫里常有疯狗乱咬人的。”
被废之前,我和楚青环的位份是一样的。
我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独女,若非楚青环污蔑我给太后的药膳里下毒,皇帝把我废了不说,还顺带革了我父亲的职。
否则哪里容得她放肆。
好一阵阴阳怪气送给楚青环,她的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气恼地叫屋外候着的两个嬷嬷进来收拾我,把我摁倒在地。
“皇上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今晚来钟粹宫听我新学的曲子。结果下了早朝他就直奔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留下了你这条不值钱的烂命。”
楚青环愤愤不平,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逼迫我直视她妒忌发红的双眼。
“快说!你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以前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会做到的,可下午他居然派了康明海来告诉我,说他不陪我了,要待在养心殿批奏折!”
脖子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我涨红了脸。
“呸……你不去问你的心肝皇帝,反赖到老娘身上……”
这锅我可不背,我怎么知道周怀为什么临时反悔。
“不说是吧,孙嬷嬷,扎死她!”
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楚青环彻底怒了,叫孙嬷嬷把事先准备好的针包拿了出来。
3
“请淳妃娘娘三思!”
玉音哆嗦着爬到我身前,磕头道:“皇上、皇上吩咐过了,不能让宸妃娘娘有性命之虞……请娘娘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吧!”
“玉音,没事,我不怕死。”
我好感动。
死了正好,我求之不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奴才都敢说谎了,伪造圣旨可是死罪一条!”
楚青环一脚踢翻了玉音,催道:“孙嬷嬷!快点给这个疯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针尖深深地扎进了我的皮肉里,一会儿就冒出了鲜血,把双手浸染。
手指头被扎成了刺猬,我紧咬着颤抖的牙关,挑衅着。
“就这啊?我还以为有多爽呢,都没我徒手劈榴莲疼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叫人呈上了一条白绫和长鞭,要把我吊在半空中鞭打。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宫定要打到你求饶为止。”
我可没空和她玩情趣游戏,一口咬住了孙嬷嬷的胳膊,她嚎叫着松开了手。
我趁乱甩开了另一个嬷嬷,麻溜地站起身来,皱着眉把银针全拔了,血淋淋的手掌一举夺过了那条白绫。
局势一下逆转。
楚青环以为我是要来反杀她,恐吓道:“官如意,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皇上和我爹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老娘才不稀罕碰你。”
我白了她一眼,把白绫扔上了横梁,还打了一个死结。
“娘娘!皇上说过您不能自缢的!”玉音心急如焚。
“没事,这不有她在嘛。”我冲楚青环挤了挤眼,“叫淳妃娘娘背锅就是了,毕竟这银针白绫都是她宫里的东西,不会连累你的。”
楚青环惊骇地睁大了双眼,可是已经晚了,我踢翻了垫脚的凳子,稳稳地吊在了天上。
“拜拜了您嘞!”
濒死的窒息感只持续了一会儿,门外似乎冲进了一群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途被人公主抱了下来。
睁眼一看,周怀正强压着怒意瞪我,急召太医赶紧上来检查我的伤势。
转眼间,淳妃就被周怀训哭了,一个劲地辩解。
“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本想给她一个教训,不要让她耍些阴谋诡计来勾引皇上,谁料她自己抢了白绫闹着要上吊啊。”
“你倒是给朕说说,宸妃在这冷宫中,能耍什么阴谋诡计?”
“若不是她挑拨离间,皇上为何会失约,不来听臣妾弹琴……”
“后宫妇人岂能和前朝大事相提并论!”周怀极其不耐烦。
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在摇曳不定的烛火下,我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傲然如松的皇帝,执意要修改结局的理由。
周怀的生母是浣衣局的宫女,身份低微,根本不配载入皇氏族谱。
若非先帝见色起意,令她怀上龙种,否则连答应的位份都不会施舍给她。
一入宫门深似海,母亲在嫔妾成群的后宫中受尽冷眼,周怀从小也是先帝最不待见的孩子,毫无父子情分可言。
卧薪尝胆,步步为营,周怀好不容易从诸王之乱中拔剑而出,接过了先帝临终的传位遗诏。
所以任何人都不配与他的皇位相提并论。
“这些东西,都是你宫里的吧。”
每一件刑具上都纹着钟粹宫的鸟翎图案,为表圣宠,这是楚青环独有的,整个后宫找不出第二个人,楚青环哑口无言。
“若不是朕派了暗卫监视着冷宫的一举一动,及时赶到这里,你就谋害了朕的妃子,罪不容诛!”
最后那四个字唬得楚青环一愣一愣的,而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所说的暗卫上。
好你个周怀,叫玉音明盯着我还不够,背地里还派了侍卫,这得多折磨我啊。
“你真令楚丞蒙羞。”
周怀紧接着下了一道诏令。
即日起恢复宸妃位份,迁出冷宫,挪居景阳宫。
4
给太后药膳里投毒的太监找到了,他承认了半年前栽赃我的事实。
但他受尽严刑拷问,硬是没有供出楚青环是幕后主使,想必是淳妃保全了他死后一家老小的荣华富贵。
周怀自然知道是楚青环设计的这一切,为了替父亲楚鸣除掉礼部尚书这个心腹大患。
官卿尘在朝堂上和楚鸣针锋相对,不满他藐视君上的做派。
后宫里我一倒台,官卿尘连降三级,谪出京城,楚鸣后槽牙都乐掉了。
但这回皇帝突然在朝堂上宣布,官卿尘治水有功,护一方百姓平安,加之下毒真凶已经捉拿归案,便准他官复原职,常伴君王左右。
虽然不是亲生的老爹,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是由衷的高兴。
电视剧里还没等到官如意沉冤得雪,她就冻死在了京城的冬天里。
皇帝亡羊补牢,善莫大焉。
周怀经常叫人送些赏赐过来,装满珠宝的大箱子一摞摞地往景阳宫抬。
金光闪闪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知道这是他制衡楚氏一族的手段,要我和淳妃平分荣宠,不许一方风头太甚。
内务府好吃好喝地待着我,我和妃嫔们一个个以姐妹相称,好歹适应了古代的生活。
景阳宫虽大虽好,还是比不上我老式楼梯房里的小家。
“娘娘,钟粹宫的人来传话了,御花园的荷花池开得正好,淳妃娘娘邀请诸位妃嫔一同移步观赏。”
玉音说,自从出了冷宫那档子事后,楚青环好久都没有在我面前晃悠了,我当即一溜烟地小跑进屋换衣服。
“你告诉淳妃娘娘,本宫即刻就来,等等我,马上到!”
太好了,正愁没法子穿越呢。
盛夏炎凉,荷花果真开得娇艳,在阳光下粉嫩得似要滴出水来,化开了满池的芬芳。
我是最后一个到池中亭的,楚青环被簇拥在中央,余下的妃嫔众星捧月,有说有笑。
“哎呀,如意妹妹,你怎么才来呀,快坐快坐。”
楚青环见了我,就像狼见了羊,眼睛里放出光来,把离她最近的位置特意留给了我。
“嫔妾给宸妃娘娘请安。”
位份低的妃嫔们向我行礼,我招呼她们别客套,该吃吃该喝喝,别太拘束了。
“宸妃姐姐有所不知吧,这荷花是皇上新植的,春天里新生的荷叶也分外可人呢。”
一位贵人笑着介绍,潜台词是我之前住在冷宫,这是头一次见世面呗。
“那是那是。”
我徒手掰了一颗桃子,分给她一半,硬塞进了她手里。
“妹妹一定要瞧瞧冷宫墙上的爬山虎,长得那叫一个快,一天一个样,保准你看迷了眼。”
贵人显然被我的蛮力吓直了眼,掂着我那半颗桃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在场的气氛悄无声息地凝固了下来。
“……谢宸妃娘娘恩典。”
此时另一位自不量力的秋嫔大胆开麦了,她意有所指:“听闻官家乃书香门第,姐姐竟生得格外不同。如此率性强健,实在令妹妹们佩服”
嚯。
原来这一群人都是楚青环的狗腿子,敢情是说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像是官卿尘生的呗。
“妹妹谬赞了,本宫自认不如父亲大人博闻强识,但十九岁时曾在元宵诗会中拔得头筹,也算是不给家门蒙羞了。”
谁不知道秋嫔的哥哥在那年诗会上输给了我一个女儿家。
决赛那一场,他对不出下联还急得抓耳挠腮,偷瞄我写的答案。
幸好我写得又快又好,公布结果时秋嫔哥哥还气得摔笔而去,输了比赛还失了气度。
看秋嫔无言以对、脸跟吃了翔的样子实在是太爽了。
我一挑二绰绰有余,楚青环赶紧出来打圆场。
“说好的赏荷花,你们半句不离如意妹妹,我可是会吃醋的。”
呵呵。
“诶,你们看,桥洞底下的那朵,生的是不是好看极了。”
楚青环忽道,她起身站定在小亭边,离池水不过咫尺的距离。其他人也齐刷刷地跟着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连连发出了赞叹,尬一波商业互吹。
“如意妹妹,你不过来看看嘛?”
见我还坐着吃,楚青环等得急了,回头叫我,眼底晃着几分藏不住的邪光。
5
“来了来了。”
我一口塞了三种味道的手工糕,自觉紧挨着楚青环站,好生亲密。
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后,没等楚青环掖在广袖下的手推我一把,我就哎呀一声跳下了亭子,激起一大片水花。
“你怎么……”
楚青环大惊失色,看着在池水里胡乱扑腾的我,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妃嫔们和她对视一眼,以为淳妃娘娘动手了,唇角无一例外地勾着幸灾乐祸的笑。
咳咳……好呛……
肺里灌了好多水,堵住了我的口鼻,导致呼吸愈发困难。
除了青绿色的水和水面上若隐若现的阳光,我什么都看不清。
迫近死亡的绝望感笼罩了上来,我的身体本能地向上挣扎着,企图获取一线生机。
明明掉进井里不是这样的感觉的。
明明一眨眼就穿越了的……
在那个深感无力的瞬间,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多么努力寻死,都不可能回到现实世界。
还白白搭上了性命。
人死前是真的能看到走马灯的。
前二十五年经历过的片段在我脑中飞快滑过,从婴儿啼哭到长为大人。
当编剧依旧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尽管不贴原著的演员带资进组,把我当成保姆使唤;
制片人和导演动不动就要我改剧本,增加近期吃香的热门设定;
某十八线小配角半夜敲门打赤膊、抛媚眼色诱我,说我给他加戏就能美美开启一段地下恋情。
……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心喜欢干这一行。
试问哪个编剧有福气穿进自己写的剧本里呢?
还两次被金枝玉叶的男一号救了。
赚大发了。
在幽深的池底看到发疯似向我游来的周怀时,我唤醒了最后一丝意志,用尽全身气力抬起手,想去拉他的襟袖。
周怀牵住了我,牵得紧紧的,把我身体拽进他有温度的怀里。
我这才意识到四周有多么的冰冷。
终于复见到了光,周怀抱着我回到岸上,大声呼喊。
“官如意!你醒醒!”
他反复摁压着我的胸口,把溺液我嘴里逼出来。
眼睛半睁半阖中,我看见周怀的神色在紧张和愤怒间切换。
见我还没有复苏的迹象,他俯身覆住了我的唇瓣,给我做人工呼吸,把氧气全输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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