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_慰安妇

どうも先生


作者  解恒宪

    1942年8月，日本兵驻沛县小队长“大眼贼”查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被送回日本国治疗。日本兵驻徐州司令部决定，将沛县的日本兵全部换防，新派一个小队驻守沛县县城。
    在办理交接手续时，让新任队长池西大吃一惊又无比亢奋，在交接的物品中，竟有一名慰安妇。池西指着翻译官王本杰说：“立即、立即带来见我！”
    不一会，王本杰带进来一个穿日本和服的女人，体态丰盈，神情谨慎，面庞和脖颈雪白，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努力睁开的样子，眼珠儿漆黑，无比媚人。
    池西惊呼：“日本人？”
    王本杰纠正日本军官时总是要立正鞠躬：“不是，是中国人。”王本杰把一张登记表交给池西，用日中两种文字登记，王二妮，27岁，沛县胡寨王庄村人，1939年5月随军服务，身体健康，性器官无疾病。这张珍贵的登记表和日本占领军的其他档案至今保留在沛县档案馆。
    池西把登记表往桌子上一拍，指着王二妮发出战斗命令：“全体洗澡，立即服务。”
    院里日本兵一阵欢呼，没有热水，就用凉水洗澡，用香皂在身上打出白色泡沫，用洗头粉洗头。卫生兵目测逐个检查，这个小队多是刚出院的伤病，身上均有刀伤或枪伤，性器官基本完好无损，全部合格。
    日本兵驻扎在原来沛县城里中山镇（现在的鼓楼小区）山西会馆大院里，中间一排八间堂屋，住着15个日本兵，西边6间房屋是日本兵关押犯人的监狱，东边6间房屋是厨房和餐厅。后院原来是山西会馆的货场，被改造成训练场，场边还有单双杠、鞍马器材。王二妮住在前院，是日本兵后建的，两间水冲厕所，两间浴室，靠浴室有个单件，就是王二妮的卧室。浴室上面建了一个瞭望台，上面架了一挺机枪。
    日本兵只穿一件内裤，在王二妮卧室门前排好队。池西第一个进去的。副队长大仓一雄就带着日本兵唱歌，先唱日本国歌，再唱日本军歌，接着唱武士之歌，就像一群野兽。大仓一雄瘦瘦的小矮个，皮肤黝黑，一头黑发梳成油光锃亮的东洋头，战前是一家农产品出口公司的质检员。
    池西半小时还没有出来，疯狂的日本兵发出野狼的嚎叫。在大仓一雄的训斥下，才痛苦地恢复安静。在大仓一雄的带领下，又开始唱国歌。池西终于出来了，47分钟，故意装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到浴室去洗澡。
    大仓一雄说：“勇士们，我做爱时喜欢安静。只要大家保持安静，我保证20分钟完成战斗任务。”日本兵高兴的一起鼓掌。大仓一雄双手下按，才保持安静。20分钟，大仓一雄准时出来。大仓一雄说：“每个人只准20分钟。”
    日本兵吃晚饭时，沛县警备大队大队长郝静尧带着他的姨太太二白，两个勤务兵提了一篮子烧鸡、一篮子狗肉、一捆沛公烧酒，是沛县最出名的土特产。王本杰一介绍，池西就说大大的好。池西的小眼睛一直盯住二白看。二白穿了件苏州丝绸旗袍，绿底红花金凤凰，极具东方之美，二白的皮肤长的真白，脸盘和漏出来的脖子、双臂、小腿就像细磁做的，二白的鼻子的翘翘着的，嘴唇抿着、张开都带着甜意，一双大眼睛黑而明亮，就像可以照出人影的潭水。池西实在忍不住，对二白伸出大拇指，说：“大大的好！”二白向他一鞠躬，香风拂过，让池西摇摇欲醉。
    大仓一雄最有情调，让二白做在餐桌的北首、池西坐在餐桌的南首，日本兵坐在两边，王本杰、郝静尧和日本兵掺和在一起。大仓一雄带头向池西、二白敬酒，日本兵也纷纷敬酒，杯觥交错，热浪声起。大仓一雄美滋滋地向大家说：“这里比法国贵妇人的餐厅还罗曼提克。”二白慢慢进入状态，讲起了王二妮的故事，王本杰有声有色地向日本兵翻译，对他们刚刚品尝过的美女的故事更加入迷。
    沛县日本兵到微山湖西岸的胡寨镇王庄村去清乡，青壮年男人、妇女闻讯就往芦苇荡里跑，没有跑掉的妇女趴在柴火垛、猪圈里藏起来。日本兵没有抓到人，就烧房子、砸锅、屙到村民的面缸里，无恶不作。
    “大眼贼”一个劲儿冲王保长喊：“花姑娘！花姑娘！”王保长就无奈地摊开两手说：“跑了，跑了，都跑了。”“大眼贼”眼珠子一转，指着王保长喊：“没有花姑娘，就把你的老婆带走！”尽管王保长的老婆丑的像一只山羊，若让日本兵带走，遭受蹂躏不算，王保长也会颜面丢尽。王保长心想，这次不让他们祸害一个女人，这一关是过不了。
    祸害谁呢？王保长把村里女人一个个在眼前过，突然想到了王二妮，而且知道王二妮没有跑掉，就藏在牲口圈的牛粪堆里。王保长为啥想到王二妮呢？王二妮的丈夫兄弟三人，老大老二都是光棍汉，到老三长大成人后，两个光棍汉便花掉所有的积蓄，为老三买了一个曾经在地主家做过丫鬟，因为和老地主有勾搭，被赶出来的穷人家的闺女。哪知道老三命薄，结婚不到一年，就被夜里进村抢劫的湖匪一刀砍死了。老大老二心想，是他们出钱买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女人，兄弟两人便商量好，一人一夜和弟媳妇睡，成为村里人耻笑唾骂的一家人。
    当日本兵把王二妮从牛粪堆里拉出来时，王二妮身上又是牛粪，又是脏水，不堪入目，气得“大眼贼”扇了王保长两巴掌。大眼贼说：“哪里是花姑娘？是臭妖女。”王保长指着水缸里水，说：“洗一洗，洗一洗就好看了。”两个日本兵就舀了水缸里凉水向王二妮身上冲，王二妮早吓得半死。当王二妮白净的脸庞露出来时，“大眼贼”笑了，果然是花姑娘。
    日本兵用热水给王二妮洗了澡，还全身打了香胰子，简直是一个天仙似的美女。大眼贼问：“这里太脏了，你愿意到城里去吗？”王二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日本兵便像抢了一个宝贝把王二妮带回城里来了。
    过了两个月，王二妮两个傻瓜似的大伯哥到县警察大队来要人，还说（不知道是谁教的）：“不能只让我们给皇军服务，全县的女人多了，应该换他们了。”郝静尧报告给了“大眼贼”，“大眼贼”让日本兵把两个人吊在树上，用马鞭子抽得鲜血淋淋，老大受伤太重，回家后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就没有人再问过王二妮的事。
    二白讲故事，当然用日本兵喜欢的语气和称呼来表述，听得日本兵入了迷，对王二妮想入非非，垂涎三尺。池西被二白的美貌和神情迷的灵魂出窍，晚饭后告别时竟然借着酒劲，对二白动手动脚。王本杰忙拉住了他，用日本话对他耳语说：“池西君，郝静尧手下有四五百名警备队，可不能动他的女人，会要命的。”池西才住了手。以后，池西经常通知郝静尧带二白来陪着吃饭，让二白讲故事，他就色眯眯地看二白，然后在王二妮身上大发兽性。
    晚饭后，日本兵酒足饭饱，元气恢复，又在王二妮的卧室前唱起国歌排起了队，到了深夜才安静。第二天早上，卫生兵桥下墩二来向池西、大仓一雄报告，王二妮快死了。池西、大仓一雄、桥下墩二进入王二妮的卧室，桥下墩二掀开被单，见王二妮全身都是被咬的红印，遍体鳞伤，她双眼紧闭，只有微微的气息。大仓一雄握住王二妮的小手放在唇上吻着，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桥下墩二说：“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死掉。”池西、大仓一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池西忽然看到墙上贴的一张轮流服务表，他反复看着，又喊大仓一雄、桥下墩二共同看。15个日本兵被分成7组，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大眼贼”机动自由，以白天为主，以便王二妮晚上得到很好的休息。一次服务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池西说：“我们也可以让王二妮轮流服务，既可以让我们的勇士身心愉悦，又不至于过渡疲劳，王二妮也可以正常服务了。”
    池西让桥下墩二排一个轮流服务表，他说他喜欢精品的性生活，轮流机动的优先权就让给了大仓一雄。在士兵晨会上讨论时，多数日本兵同意轮流方案，士兵渡边清野提出一个锦上添花的建议，建议每天排4个士兵，这样每人一周就可以两次高品位的性生活了。大仓一雄还在心疼王二妮，他故作幽默的说：“这样，我一人就要干两个男人的事，我可受不了。”池西也不同意，说：“我们是来战斗的，不是在女人身上战斗。”日本兵热烈鼓掌，这事就正式通过了。
    一天晚上，郝静尧、二白来吃晚饭，带来了两条煮好的牛鞭来孝敬太君。二白介绍牛鞭壮阳的功用，听的日本兵两眼冒火，有日本兵提议，说一个慰安妇不够用，能再招一个就好了。池西心想，能把这个二白弄来当慰安妇就再好没有了。
    二白说，这事还真不好弄。“大眼贼”在时就想过再弄一个，让郝静尧去物色，郝静尧打听到东关一个叫冯二云的女人，她丈夫参加了冯子固的国民党抗日游击队，二云在家不守妇道，和城里几个出名的男人都有一腿，警备队的宋副队长也经常去，去时带个狗腿、带只烧鸡、带块花布，有时从乡下抢来的鸡蛋也给二云送去。
    郝静尧以抓“七路皮”（国民党兵家属）的名义把二云抓进来，几个日本兵按着二云用香皂全身上下洗干净，还喷了香水，让王二妮出来，把二云推进去，让“大眼贼”先征服这个小辣椒。
    “大眼贼”洗过澡，在日本兵面前亮亮肌肉，日本兵齐声喝彩，才进了卧室。“大眼贼”见二云盖了一条被单龟缩在床上，就把被单一扯，见二云全身赤裸，雪白如玉，便解掉内裤扑了上去，哪知二云从小练过武功，向“大眼贼”身下一缩，双手抓住了“大眼贼”的睾丸，死命地去握。“大眼贼”一声惨叫，想双手去抓二云，哪知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二云又张口咬住了“大眼贼”身上某一个地方，“大眼贼”只有一声声惨叫。外面的日本兵听了，还说新来的慰安妇这么刺激。一个日本兵推开门缝，偷偷去看，见二云正抓住“大眼贼”的头发往墙上撞，便大喊一声“出事了！”冲进去，和二云扭打在一起，其他日本兵冲进去制服了二云，把已经昏迷的“大眼贼”送到徐州日本兵医院抢救，“大眼贼”大脑受伤，就落下来了“精神分裂症”。
    日本兵把二云轮奸后，就一人一刺刀把二云穿死。郝静尧、二白一直想不明白，二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其他人可以睡，怎么不能和日本兵睡？被日本兵一刀刀穿死，多可惜。
    接下来就出了问题。大仓一雄因属于机动人员，没事就和王二妮在一起，两个人虽然语言不通，却经常用眼神、用接吻、用抚摸交流感情。王二妮叫他“小冤家”，大仓一雄叫她“羊脂球”，两个人有空就粘在一起。其他日本兵例行服务时，大仓一雄就射出歹毒的目光，且故意找茬，想着法儿惩罚这个日本兵。大仓一雄最大的愿望就是把王二妮救出火坑，两个人逃出日本兵营，去比翼双飞。至于飞到哪里？大仓一雄想不出来，和王二妮不再一起时，就是一脸痛苦的眼色。
    日本兵都看出了端倪，背着大仓一雄就议论这件事，心里有怒火就向王二妮身上发泄，王二妮被咬的遍体鳞伤。她痛恨这些日本兵，当日本兵发泄时，她就僵硬着身子，不给他们一点温柔。和大仓一雄做爱时，她却千娇百媚，无比风骚，把尖尖的舌头伸进大仓一雄的嘴里，让大仓一雄体会出所有的性感和柔情。
    在池西的授意下，卫生兵桥下墩二在晨会上首先向大仓一雄开火。桥下墩二说：“大仓君，我的发言就是针对您的，您和王二妮的感情已经超过一个日本勇士和慰安妇的感情界限。对您是非常危险的。王二妮是我们所有勇士的性工具，不是专属您的茶花女。”不知谁接了一句：“茶花女也是一辆公交汽车。”大仓一雄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但不知从哪里炸出来，可能要从眼睛里炸出来，他的两只眼睛在喷火。桥下墩二接着说：“池西君，大仓君已经被情感迷乱了心智，我建议制定制度，杜绝一切士兵和王二妮非正常接触。”池西说：“可以，大仓君，您一周可以两次和王二妮发生性关系，其他时间不能和王二妮接触。”全体日本兵举手表决通过，大仓一雄也举了手。
    日本兵主动来安慰大仓一雄，有人喊他一块洗澡，帮他搓背；有人喊他一块锻炼，打羽毛球时还有意让球；有人喊他一块到兵营前的鼓楼大街上散步，向他讲在日本老家的旧事。骤然的变化，让王二妮倍感寂寞和痛苦，有一天她站在卧室门口张望人群中的大仓一雄，被池西看到了，过去就扇了她两巴掌，一脚把她跺到卧室里去。王二妮从此就病了，炊事兵给她送来饭，她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在二白的建议下，请城里的中医老崔给她开了中药，慢慢调理。
    一天，两个日本兵陪着大仓一雄在鼓楼大街散步，大街上的老百姓、汉奸队飞快跑光，整个鼓楼大街空无一人。三个日本兵走到大街东头时，隔着一条小街就是东关，虽然是破破烂烂低矮的房屋和小院，却集中了沛县城里的一些名流，还有一条小街是沛城的“红灯区”。日本兵有规定，平时不准进入东关。
    忽然，日本兵听见路边的柴草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近一看，是个没来得及跑掉的老百姓冯富贵藏在里面，上半身钻进去，两条腿还露在外面，两个日本兵抓住双腿把冯富贵拖出来，照脸就是几巴掌，打的冯富贵鼻口出血。大仓一雄猛然惊呆了，双手抓住冯富贵的双臂使劲愰着，大声喊着：“爸爸！爸爸！我的爸爸！”另外两个日本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他最近受到打击，但心智不至于迷惑到这种程度。
    大竹小叶说：“大仓君，他是一个中国老百姓，怎么能是您的爸爸呢？您看错了吧？”
    大仓一雄说：“不！他就是我的爸爸。”然后对冯富贵说：“爸爸，您就是我的爸爸啊。”冯富贵听不懂叽哩哇啦的日本话，连爸爸两个词也不懂，沛县人当时都喊爹或者俺爹，还没有人叫爸爸。
    大竹小叶说：“您的爸爸在日本大阪，怎么会来到中国沛县这个地方？”
    大仓一雄说：“我最近非常想念我的爸爸，常常夜里喊我的爸爸。一定是上帝同情我，让爸爸来到沛县。”两个日本兵对视了一眼，知道大仓一雄的脑子出问题了，可能像“大眼贼”一样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大仓一雄对冯富贵说：“爸爸，您的衣服这么破烂，头发胡子这么脏，一定是受尽了千辛万苦。您的脸原来白而滋润，现在黝黑粗糙，快到兵营里去梳洗一下。”大仓一雄架着冯富贵的手臂就去了兵营。
    当大仓一雄向兵营的日本兵介绍冯富贵是他爸爸时，听到的日本兵都变成了“大眼贼”，但是，没有一个去纠正他，都想到了王二妮的事情对他心灵的打击，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严重。池西让王本杰打电话叫来郝静尧，让郝静尧辨认这个中国老百姓是谁。郝静尧只是看着眼熟，同来的警备队副队长宋运成认的是东关维持会长冯富敏的本家弟弟，他去东关找冯二云时，见过冯富贵。
    郝静尧通过王本杰翻译，告诉大仓一雄说：“太君，他不是您的爸爸，他是个中国老百姓，就住在沛县东关，是维持会长冯富敏的弟弟冯富贵。”大仓一雄甩手就给了郝静尧两巴掌，把郝静尧揍的靠在墙上。大仓一雄怒吼道：“支那猪，你敢侮辱我的爸爸，我枪毙了你。”被池西拦住，才没有酿成大乱。
    大仓一雄让事务兵给冯富贵理发，事务兵拒绝给支那人理发。大仓一雄反复证明冯富贵不是支那人，就是他的亲爸爸，并送了两盒箭牌香烟，事务兵才给冯富贵理了一个东洋头。大仓一雄亲自为冯富贵洗澡，洗了两盆黑水，搓下了半斤灰泥，才把冯富贵洗干净。大仓一雄拿出自己的东洋服，让冯富贵穿上，加上事务兵给他留的仁丹胡，冯富贵活脱脱变成了日本人。大仓一雄拿出他爸爸的照片对照着冯富贵，问池西：“是不是一样？是不是我的爸爸？”池西只得无奈点点头。
    大仓一雄单独陪着冯富贵吃饭，冯富贵不会跪着用餐，大仓一雄就反复纠正他的跪姿；冯富贵不会拿饭团，大仓一雄就拿起饭团示范着怎么吃；冯富贵不知道寿司是什么，大仓一雄吃给他看，把冯富贵折腾的全身流汗，大仓一雄就用手帕帮他搽汗。大仓一雄还要留冯富贵过夜，想在夜里他的激动时间，让王二妮见见他的爸爸。池西坚决不同意，搬出了驻军管理条例，才让大仓一雄打消了念头。
    冯富敏把冯富贵领走了。大仓一雄痛苦的泪流满面，在机动的一小时的时间里，大仓一雄只是喃喃地向王二妮诉说自己的痛苦，王二妮虽然听不懂，却能看出他心中的痛苦，她把大仓一雄搂在自己的怀里，陪他一起流泪。
    当所有的日本兵拿大仓一雄没有办法时，忽然出了个大事件。日本兵驻徐州宪兵队，查出郝静尧是沛县最大的地下党（国民党的），因为郝静尧曾经和冯子固的国民党游击队任玉堂团长秘密见面，商定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两军交战，枪口都有抬高一寸，你进我退，我进你退，互不为难。徐州宪兵队在沛县日本军营当场抓走了郝静尧。池西随后决定，让警备队代理大队长宋运成立即把二白抓住，送到日本兵营，做慰安妇。
    郝静尧的勤务兵听到消息，立即骑马到郝静尧家，告诉二白郝静尧被徐州宪兵队抓走了，池西派宋运成抓她去当慰安妇，赶快逃跑。二白拿了金条和珠宝，骑着勤务兵的马就跑了。她先跑到鹿湾，给她爹娘两根金条，让他们立即远走高飞。二白心想，郝静尧既然是地下党，她只有投奔国民党游击队，再想办法救郝静尧。冯子固的沛县国民党游击队在沛北的朱王庄，中间隔着沛县城，二白害怕被日本兵或警备队抓住，就决定去南边铜山县郑集的新围子，投奔王歪鼻子的铜山县国民党游击队，新围子离徐州近，救郝静尧也方便。
    二白把金银珠宝在鹿湾南边的天地庙附近埋了，只带了10根金条，打马如飞，向新围子奔去。二白在新围子等了两天，才见到王歪鼻子，王歪鼻子又矮又胖，鼻子向右边塌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当他听完二白的哭诉后，不禁一声冷笑。郝静尧这个大汉奸，双手沾了满国人的鲜血，绝不会是地下党，一定是汉奸队狗咬狗内斗，才抓了郝静尧。他笑着收下了金条，对二白说：“弟妹，你先去后面休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二白千恩万谢，跟着勤务兵出去了。王歪鼻子却对警卫队长说：“这女人果然名不虚传，真像天仙女似的。你们最近保驾有功，就赏给你和警卫队的兄弟们了。”
   王歪鼻子的警卫队30个人，个个如狼似虎，10个人一天轮奸二白，二白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才体会出王二妮过着地狱般的日子。第三天，二白乘警卫兵不注意，一头扎到院里的深井中自杀了。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沛县的日本兵接到通知后，立即坐汽车去了徐州，集体投降。沛县的汉奸队在宋运成的带领下，集体投降了王歪鼻子，全部被王歪鼻子改编。国民党沛县县长张开岳接受的是一个空城。只抓到了让国人丢尽颜面的王二妮和日本兵大仓一雄的假爹冯富贵。张开岳决定将二人绑缚沛城南关的孔庙广场，当众枪毙。
    冯富敏找到了张开岳，为冯富贵讲情，说冯富贵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没有民愤，且让日本人当儿子，不丢中国人的脸啊。沛县城地处黄河故道，黄河夺泗入淮700多年，把原来的沛县城埋在地下16米，东汉时期著名书法家蔡邕撰写的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碑却奇迹般地一直保留在地面上，成为沛县唯一的地上历史遗物。大仓一雄看到后，对蔡邕的书法五体投地，认定是中国的国宝级文物，决定运回日本。沛县人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想到大仓一雄的假爹冯富贵，让冯富贵通过王本杰告诉大仓一雄，大风歌碑是庙里的遗物，运到日本后会伤害他日本的亲爸爸。大仓一雄虽然不明白为何会伤害他亲爸爸，对冯富贵唯一的请求却欣然而应，大风歌碑才没有被日本兵运走。冯富贵对沛县是有功的，不应该杀啊。张开岳便释放了冯富贵。
    在孔庙广场枪毙王二妮时，沛县城里的人基本上全来了，临近乡村里也来了不少人。当时沛县人还很贫困，没有人舍得拿鸡蛋、青菜望王二妮身上扔，不知谁弄了一双破草鞋挂到王二妮的脖子上。沛县人原来传说王二妮并不怎么俊，只是个淫妇，自愿陪日本兵睡觉，丢尽中国人的脸面，一见真人，才知道传说不对，王二妮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不白来看一面。且王二妮还说，日本兵讲卫生，和她睡觉前要用香胰子洗澡，中国男人不讲卫生，睡觉前不洗澡，身上又黑有脏（这话是二白传出来的）。沛县男人便义愤填膺高呼：“枪毙她！枪毙她！”午时三刻，十个国民党兵举起步枪，张开岳一声令下，枪声震耳，王二妮倒在血泊之中。
    王二妮的二伯哥把王二妮的尸体背了回去，没有和他弟弟并骨埋在一起。按老规矩，王二妮这样的人是不能入祖坟的，她二伯哥就把她埋在微山湖的荒沼之中。到他老死的时候，就趴在王二妮的坟上死去了，不知是谁就把他和王二妮并骨埋在一起。
   时光荏苒，已经没有人知道王二妮的坟在哪里，只有一页档案还留在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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