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风俗业史话

逍遥看板娘

这里不谈现在的，只聊“传统”。这些知识少有文字记录，都是口耳相传的“掌故”。文末我会介绍其来源。
情色服务业。先说男女之间的。传统乡村里还没这种“产业”，多是桑间濮上之约，或饮驴牧羊，田园风情。但城市里有以此为生的小群体，多是单身或老公不在身边的妇女，如果老公在家，因社会舆论压力，几乎没人敢从事此行当。
这种妇女都是“暗娼”形态，在闹市站街、徘徊揽客。有喀什噶尔老者回忆，旧时艾提尕尔周边颇有，当时喀什妇女或有蒙面习俗，从事暗娼行业者，则必然蒙面、长衣，花衫艳丽婀娜，顾客无法睹其容貌、年龄，唯得目测其身材。
老于此道者，可判断是否妙龄或老迈，要诀：看手，白嫩者，必是年轻女子。
女子接客地点，在深巷院落中，与客人彼此相中，便一前一后分开而行，以防街坊邻居发现、告发。看街巷中无人，两人相继闪入院落，谈妥价格，方揭去蒙面巾，俨然有洞房花烛、盖头初掀之惊喜，或失落。
老者忆及此事，颇颂扬新社会：彼时乡间骑驴马进城，奔波终日，方得一解宿蓄，安得如今日之便捷发达！
传统时代，尤重风化，寻花问柳皆隐秘情事，极力防人看破。亦偶有不幸被捉者，由街坊交街区“长老”（阿克萨卡勒，白胡子）公议惩处，惯例为游街示众，打五十鞭处罚，男女皆然。
插话云：藏地传统亦颇有此类产业，多为酒馆、客店、茶馆单身女主人，亦可兼职荐枕。一则藏地女性多顶门立户、抛头露面，能主持各种事业；二则藏地传统对男女情事颇宽容，社会压力较低。


男女交易之外，亦有男男交易。
旧时内亚，有男扮女装歌舞者，名曰“巴茶·拜姿”（波斯语），类似清代京城男旦，余有《内亚男风》一文，兹不赘述，仅补一传闻：此业“师傅”拐来男童，会“挤蛋（睾丸）”以收阉割之效，使少年不再发育出男性体征。但据后来偶存之巴茶遗老，未见有此遭遇，仅流于民间口传而已。
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南疆仍偶有男子女态者，常从事有偿家政、家内厨师工作。维族传统，男子从不做家务，更不下厨。如需雇家政短工、厨师，女主人或猜忌女子，担心其勾引男主、夺嫡谋产，雇男子则无此顾虑。此种男子与男雇主多无牵染，另觅男伴，有偿与否，情状不一。
新疆汉语有詈词“卖沟子滴”，乃维语直译而来，可见此类颇有交易；对应亦有“卖B滴”。
据有心人访谈两例，皆少年时为男子所强暴，遂沾染此习。一人自述云：八十年代初，于乌鲁木齐某高校读书，因形貌俊秀，同班男生多喜搂抱亲昵。某日，诸同学游雅山公园，林间野餐昏醉，醒来孤身一人，长裤已解，后窍颇痛。日后渐习染此道矣。


另据故老传言，昔日迪化男同界中，有名贾法里者，资历名望颇高。此人曾供职体制内，1980年代初，开设私营照相馆于迪化老南城（维族聚居区）八路军办事处附近平房区内，备有新潮西装、礼帽、各国军装、墨镜等，供顾客穿戴留影，颇为都市少年中时尚（今日全球LGBT人士雄踞时尚界，盖有自来矣）。贾法里清秀有魅态，自剃去浓眉，纹以修娥，侍诸少年顾客易服、化妆，借机摸而狎之。
约十年前，贾法里死于家中，著连袜裤，戴胸罩，颈有绳套、勒痕，时年六十左右，此案至今未破。盖警界亦不愿牵连过深。
据戏传云，西域男同界时颇为伤悼，群聚而议曰：彼国际伟人谢世，多降半旗以致哀；我等前辈云亡，安得不成礼而祭？遂约：皆脱裤至半（膝），鞠躬半分钟以默哀。
以上掌故，多得于老友艾尼瓦尔兄。
艾兄又云，昔日大学有同学库尔班某，亦好收集此类狎闻，尝笔录厕中涂鸦文字，汇成两大册；又曾访谈当时迪化著名之“七大龙阳”，皆有笔录。后此公供职于阿克苏，已久别迪化。
此等异人，吾当渐次拜访，纠合诸同道，共为今日西域之社会学、人类学研究。
另有南疆旧日自产烟草、酒类、大麻、毒品掌故若干，有闲当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