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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笑男主的古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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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5 19: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北京
  岛上雾气环绕,显得阴森恐怖,隐藏在这雾气之下的,却有这世外桃园般的美景,满天的淡蓝色雾气,表现着岛主的怒气。

  “子墨,强行打开结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岛上关着极恶不赦地妖魔,为了那个凡人不值得。”柔美的女声从黑雾中穿透而来,夹杂着强劲的灵力直透耳膜。

  “不值得吗?陌羽,你这几年逼我修无情道,却封不住我的情魄,你是不是特别失败?”

  “放肆!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想他了!你听见了吗?姑姑。”一声叹息含着多少情丝,又含有多少后悔

  陌羽不禁动容,透过这浓浓的雾,她只能看到他粘着血迹的优美下颚。他,白子墨,拥有天人之姿,至高无上,尊贵无比,却因为一个凡人,被囚禁在岛上,没有一天笑过。

  陌羽缓缓走到白子墨身边,手搭在他僵硬的肩膀,手上萦绕着紫色的光,毫无声息地钻进白子墨心口。陌羽叹息道:

  “你等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再过三天你就可以刑满离开这座岛回到天界。”

  “子墨,为了你姑姑甘愿守在这里,镇压着天下至恶妖魔。姑姑不想让你像你那不成器的父帝一样重蹈覆辙,你父帝也是这么想的。”

  “他为何将你关在这里,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天界那些人吃骨头不吐渣,你再不争气那天界早晚换主人!”

  陌羽紧紧抓住白子墨肩膀,想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掐醒。

  “红颜醉……”声音低沉好听,带着伤后的沙哑,又带着一丝宠溺与怀念。

  陌羽没听过他这么说过话,一时又些愣住了。

  “什么?”

  却没有人回应,一时间天地变色,岛上卷起巨大的漩涡。

  “糟了,你不要命了,你修为被封,擅自打开封印,你想魂飞魄散吗?”

  陌羽的声音传遍了岛上,可是来不及了,一股能量将陌羽弹开,岛上的尘土好像有了生命紧紧围着她,巨大的漩涡卷走了那一身墨色华服。

  强烈的疼痛朝白子墨袭来,似乎想把他撕成碎片,不知为何,那浅白好看的嘴唇却扬起优美的弧度。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透着深深的思念,包含无尽地温柔。

  沉沙过后,陌羽望着岛上地一片狼藉,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子墨,你认为出了这岛就能找到他了吗?”

  拂袖,岛上烟雾散去,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原来的样子并无差别……
  “好痛,好冷。”一声无助的呜咽声在雨中淹没。

  一身墨衣染满了血迹,身上的血迹早已结疤,却被雨水一次次冲刷,雨水中混着痛苦的呜咽声,伴随着雨水逐渐虚弱。在意识快陷入绝境时,听觉却意外的敏锐,有脚步声,这个白子墨最后的知觉。

  “咦?兄长,这里有个人,看着血迹斑斑的,满地污血,不会死了吧?”

  “不死才怪,我看死的透透的,真可怜,这是有多大的仇呀!千刀万剐吗?没有一块好肉。”

  “要不,我们做做好事,埋了,就当是积德行善。”说话的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很是好听。

  “你做的善事还少吗?算了,也挺可怜的,你抬,我可不抬,太脏了,你愣什么,快抬,一会别臭了”

  “我可是女的,拜托,你让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做这种事。”少女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着面前的俊美男子

  “你是女的屁,你不抬没人帮你抬,听过诈尸没?”

  “炸你个头。”少女卷起鹅黄色袖子,在手指将要碰到那不成人形的尸体是手指僵了一下。

  “你快点,天快黑了,你……”他还没说完,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鸟儿被惊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楚清涵,你叫什么叫,天快黑了,你想吓死人”

  “他,他,他,楚玉泽,救我。”楚清涵吓的小脸煞白,嘴不停地抖。

  “诈尸了?”楚玉泽一脸淡定,楚清涵蒙了,果然是见过风雨的人,如此冷静。

  “不跑吗?”楚清涵一脸茫然着看着他

  “跑什么跑,别玩了,人还活着,你背着。什么表情,你不是要救人吗?”

  “哦!走吧!”

  楚清函吃力地将人背了上去,他感觉后背立马湿透了。瞅了瞅楚玉泽一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咬咬牙硬着头皮迈开第一步。

  “楚玉泽!”楚清函快破音了。

  “怎么了?”

  “血……血水,在不要钱的流。你再不管我要洗了个血水澡了……”

  奈何楚玉泽是个心硬的人,看了一眼飞快的往前走。

  聊城楚宅
      楚清函好好洗了个香香澡,直奔房间,看见床上的人被包的严严实实。

  “爷爷,他还能活吗?伤成这样”楚清涵用好奇动人的眼神望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咳咳咳,小涵呀,把你眼神收一收,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住呀!”

  “爷爷你别管他,人怎么样?这是你要的药。”楚玉泽推门而入

  楚天苍摸着他那白花花的胡子,沉默不语,楚清涵见了,不禁抓到那一把胡子

  “唉!你这孩子,快放手,我又不是不说。” 楚天苍一脸无奈

  “那你快说,我放手!”楚清涵裂开嘴,笑的一脸无辜,配上那清秀美丽的容颜,不知有多少动人,让人不忍心怪罪。

  “唉,性命无忧,只是,这张皮倒是毁了,不过,认真治疗还是可以恢复的。”

  楚清涵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别背回来一个死人就好,背他一路真是累着我了,楚玉泽,你都不帮我,哼!”

  “管我屁事!”楚玉泽淡定的让人想揍

  “你……”

  “我是谁?”一声虚弱的声音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醒了!那么快?”
  “咦?你醒了”楚清涵凑到床边去看他。

  白子墨一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的清秀好看的大脸,不由得一愣。

  而楚清涵也愣住在那,不是因为那面容可怖的脸,而是他的眼睛,不是普通人的那种墨黑,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十分的好看,清澈的瞳孔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纹路。多么好看的眼睛啊!楚清涵忍不住想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一定是极美的。

  “我是谁,你们是谁?”那双好看的浅色眸子里充满了迷茫,让楚清涵忍不住失神的盯的看。

  “爷爷他怎么了”楚清涵依依不舍的移开眼光。

  “失忆了”

  “!!!”楚清涵猛的站了起来,把在场的各位吓了一跳。

  “楚清涵,你发什么疯,你一天不吓人人能怎么样?”楚玉泽抱怨到,他每次都能被他吓到。

  “嘿嘿,不好意思,爷爷你说他失忆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当冤大头养着他。”楚清涵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们。

  “楚清涵,这是你说的,我们还没有答应,别自作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看中了他的眼睛吗?”楚玉泽一眼鄙夷。

  “爷爷”楚清涵睁着一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可怜惜惜的眼神投向楚天苍。

  “你想他留下就留下吧!”楚天苍摸着他的头笑着出去了,楚玉泽也跟了出去。

  “你以后便留在这里,你失忆了没关系,毁容了没关系,眼睛好看就行。”楚清涵笑眯眯的看着他。

  冰凉的身体却又一处炙热的很,白子墨不自觉地摸上胸口,随着他的动作胸口仿佛有东西将要突破血肉的障碍出来。胸口白光闪过,手上多了颗珠子。

  白子墨无措地看着突然冒出来地珠子,脑子闪过一些画面,来不及捕捉却在脑中烙下了印。

  “你拿着他!”

  “什么?”

  “你拿着它!”

  说完剧烈的咳嗽,楚清涵连忙拍他后背帮他顺气,楚清涵摸着他的后背只觉得他特别瘦,有点硌人,他全身缠满了白布,再加上毁容,看不出年龄,但感觉年龄不大,看着这身材之前应该是风度翩翩,琼林玉树般的公子,可惜了,脸毁了,无论在哪里其实都看脸的,简单的来说小白脸最吃香。

  “你拿着它!”白子墨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不知是不是将瘀血吐了出来,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沙哑,显出了原音,低沉而带有磁性,楚清涵竟是心里一动,等等,怎么回事,楚清涵拍了拍脸,只是个声音而已,怎么会脸红,以前都没有过。

  “好,我拿着,你别乱动了,你的伤还没好”

  楚清涵拿过珠子,看珠子由白色到散发出淡兰色光,不由惊奇的睁大了他那双桃花眼。

  “哈,你的珠子会变色”楚清涵抬头看白子墨却发现白子墨正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看,楚清涵被盯的毛骨悚然,不自然的别开了眼,他那双眼睛太好看了,太专注,让他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你看我做什么,嗯?”

  “我隐约记得这个珠子是寻人用的,现在我好像找到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楚清涵看,看的楚清涵差点以为他要找的人是他,开什么玩笑,他都没有见过他。

  楚清涵脸色微微有点变,正当楚清涵忍不住落荒而逃时,白子墨垂下眼,睫毛像蝴蝶一样好看,遮掩住了眸中的光,楚清涵愈发觉得白子墨以前是个美人。

  “你知道吗?你很特别,你这样好看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浅灰蓝色的。”

  “嗯”然后一言不发

  “那你失忆了,打算以后怎么办?”

  这时白子墨微微抬起头,浅色眸子有丝迷茫,但迷茫一闪而过。

  “我住在这”

  “然后呢?”

  “没有了”白子墨答到。真是简单而明确的回答,但这也太简单了吧,楚清涵的嘴角一抽。

  “这是我家,你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不想”

  “那好,我明白了,你脑子有问题,你先休息吧!爷爷说你只是皮外伤,但你脉像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究竟怎么样,我看他也说不出来,只是现在没事就行了”

  “好,我知道,你出去吧!”白子墨一直低头看地面,好像不把地面看一个洞,誓不罢休。

  楚清涵:我忍!楚玉泽常说我小时发了一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总说我蠢,今日竟遇到一个脑子真坏的人。

  楚清涵走向门,突然停下脚步,对门说了句“门兄,对不住了”

  “砰”一声,楚清涵甩门而出,背影十分潇洒。

  白子墨手狠狠抓着床沿,手上包裹的白布都快被暴起的青筋撑破,晶莹的一滴滴掉在地上,他头疼,像炸开的一样痛,他看见珠子变蓝时,内心涌上巨大的喜悦,很激动,就像什么将要破土而出,他好看到一张俊秀的脸,他是谁?不记得了?

  噗,鲜血染红了地板,意识越来越模糊,可他不想睡,好像有人在等他,等他…………
  楚清涵很少赖床,实在是昨晚睡的太晚,又被某人气的不轻,今早楚玉泽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楚清涵拽下了床,他也气的不轻,就差上手揍了,但人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上手了,况且,楚清涵有是女儿装扮。

  “快点,爷爷等你吃饭呢!”楚玉泽一脸不耐烦

  “知道了!”早上特有的小风吹在脸上,青草味带着楚府特有的药花香,让人感觉特别清凉和惬意,楚清涵瞬间清醒了不少。

  到大厅时,楚清涵眯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向楚天苍行了礼,然后很没形象趴在桌子上,刚刚才消散不少的睡意又被这饭菜味勾了回来。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白子墨看到没骨头似的楚清涵,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不由出声到。

  “嗯~”楚清涵无意识的嗯了一句,但随后就发现了不对,这声音陌生的很,但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抬头看向对面…………

  “妈呀!鬼呀!”楚清涵身体猛的向后倾,从板凳上摔到在地,样子好不可怜。

  楚玉泽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再加上今天的怒火,不由的严厉的说:“做什么,一大早,一惊一吓的,不吃滚出去”

  “泽儿”楚天苍出声道。

  实在不是楚清涵一惊一吓,实在是对面的人太可怕,全身缠满了白布,一丝青发留在外边,长发及腰,一双不似正常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这对于意识还在睡梦中的楚清涵是何等的惊吓可想而知。

  楚清涵委屈的从桌下爬了上来,在白子墨眼中此时的楚清涵头发凌乱,眼角微红,因为没有睡醒而显得十分慵懒,桃花眼中含有水汪汪的光泽,仿佛一眨眼便会流出晶莹水珠,那委屈的神情配上那白皙清秀的容颜,竟是别有一番风味,煞是好看。白子墨心跳加速,这感觉好像似从相识,让白子墨有一些眷恋,怎么回事?

  楚天苍见白子墨一直盯着楚清涵,不由皱眉头,轻咳一声,怎么这是看上小涵了,不行,什么人还不知道,是美是丑,人品也还不知道呢?

  白子墨回过了神。

  “小涵,好好吃饭,站有站姿,坐有坐姿,好好吃饭”

  “好的,爷爷,对了,兄长,你等会不是要去早朝吗?给我带一坛女儿红呗!”桃花眼笑的弯弯的,一脸讨好的样子,一看是长干这事。

  “你看你长的像女儿红吗?”一句话否定。

  “楚玉泽你真无情,就一坛,就一坛,嗯?”

  “你喜欢喝酒?”一道清冷而低沉的冷不丁的插进来,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楚清涵忍不住看向声音的主人,心里忍不住感叹到:这人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让人忍不住听他说话。

  “嗯”楚清涵答到

  “我知道了”

  “我看公子年纪不大,公子既然失忆了,那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我楚府之人向来随意热心,公子不妨说说看,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楚天苍说到。

  “没有什么,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三人在心中感叹,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停留在楚清函尴尬的笑容上。
  “一直留在这里,公子莫不是在说大话,楚府可不能养公子一辈子,我看公子还是另寻佳所吧!”楚玉泽心里诧异,这是赖上了?

  白子墨看了看楚玉泽,沉吟不语。

  “我可以留在这里做事,什么都行。”白子墨看向楚天苍说。

  “公子既然失忆了,又是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出去逛荡,要不这样吧,看公子的行为举止也不像普通小户人家,不然也不可能追杀成这副鬼样子,你就先待在楚府,老夫会尽力治你,那你痊愈时,想报恩就报恩,不想报嗯就走的远远的,怎么样?”楚天苍说道。

  “甚好”
      一顿饭吃的很勉强,白子墨在那自顾自地夹菜,楚清函在那咬着筷子看着。
       楚清函:这人是没吃过饭吗?
       ……

  回到厢房,白子墨便开始头疼,难道真的是摔坏了脑子,又是在哪里摔坏的。

  “白子墨,所有人对你给予厚望,你怎么可以对异时空的凡人动情,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这是谁?为什么在我脑海里?
    失望?我让谁失望了?

  头好痛

  “季先生,你看看这份合同吧!求求你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求你了,如果我不能签下这份合同,就被公司开除,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少年脸上满是哀求,这是谁,心里好难受。
     “今日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子墨,求你,别走……”
     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头疼!

  白子墨跪在地上,头发散乱搭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头上汗水不停地往下掉,嘴里在不停的嘀咕什么,似是哽咽。楚清涵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楚清涵想他在犯病,连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他身上有伤,楚清涵也不能乱动。

  “无事”声音十分小,好像还有哭后的沙哑。

  “你冷静一下,我帮你你换药。”楚清涵小心翼翼的问,这个人的性情太古怪了。

  “嗯,好。”末了,白子墨想了想加了一句“谢谢”

  “没事。”楚清涵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个可能有一点痛啊,伤口上的血与白布可能粘在一起了,你忍着点。”楚清涵尽量小心翼翼的,但出奇的撕的顺利。楚清涵看到白子墨的皮肤时,不由惊讶出声。

  “爷爷的药怎么这么好用了。”他身上的伤痕大多为划伤,密密麻麻的很密集,有的伤痕深可见骨,但现在他那些浅的伤痕大多都痊愈,深得伤痕也大都结疤,露出他原来白皙的皮肤。

  “照这么下去,你身体上的伤很快就痊愈了,那你脑子上呢?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

  楚清涵很快的帮他上好了药,在将要摘下脸上的白布时,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手腕,浅色眸子中满是拒绝。

  “行,你自己上药。”楚清涵将药放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上,还用手敲敲,示意药这这。

  “我今天要去学堂,我先走了”

  楚清涵迎来的是白子墨略带惊讶的眼光,顿时一顿恼火。

  “怎么?女子不能去学堂了吗?把你的眼光收收。”

  白子墨看着身边的少女,大约16岁左右,浅绿色衣服,身材纤细,相貌清秀好看,此时,因为生气,而脸庞微红,为那过于白皙面容添了一抹妖异,更显倾城佳人。

  白子墨总感那有点不对劲。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是病人,我走了。
       楚清涵在去学堂的路上必须要经过一片小树林,今天他总感觉怪怪的,总是有树木滑动的声音,不是他太敏感,而是这偌大的林子就他一个人,连鸟叫都没有,想不集中精神都难。走着走着,楚清涵终于忍不住了了。

  “谁在哪里,快出来!老子才不怕你,别装神弄鬼!”

  “…………”

  转过身,什么都没有,见鬼了。

  再转过身……

  “…………啊啊啊啊啊啊,狐狸啊”楚清涵拔腿就跑,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狐狸,等等,狐狸”

  楚清涵走了回去,果然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在那里。

  这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翘起,身子娇小,惹人喜爱,让谁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抚摸着小狐狸雪白光滑的身躯,小白狐的毛好像十分柔软,在风中有些凌乱。

  不过,这只狐狸的眼睛竟是浅灰蓝色的,清澈的眼眸在光下竟显得十分明亮,配上那通体雪白好看的毛发,竟显得高贵异常。

  这绝对不是这里的狐狸,这个林子,平时连个野兔都没有,哪来的这么好看的狐狸。

  在楚清涵出神的时间,小白狐已经走到了他的脚下,楚清涵蹲下想要摸摸他,可这小狐狸竟然不怕生的用头蹭他的手。

  好软,好舒服啊!

  “你是想跟我走吗?小狐狸”楚清涵弯起他那好看的桃花眼,很有欺骗性。

  于是善良单纯的小狐狸就被拐走了。

  楚清涵抱着小狐狸,却发现它总是往怀里钻。

  楚清涵摸着小狐狸软软的毛,心里美滋滋的,想晚上抱着睡着肯定舒服。

  小狐狸:还好赶上了……

  很快就到学院了,学院还是很大,很宏伟的,毕竟里面都是一些皇亲贵族,富家子弟,当然楚清涵除外,楚清涵能进着所学院,是因为兄长在朝做官,受皇上赏识,楚玉泽为管束他,托人送进来的。

  一到学院门口,就看见一个俊美至极的人,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嘴角微微上扬,有种坏坏的感觉。

  楚清涵一见到他就头疼,这人美则美矣,可是人太烦。楚清涵想转身就走,打算走后门,可惜还是被眼尖的上官轩逸发现了。

  “小清儿?”上官轩逸急忙挡在楚清轩前面,不让他走。

  “二皇子,别来无恙啊!”

  “小清儿,你能别叫的那么生疏吗?”上官轩逸总是带着微笑

  “殿下,是你太自来熟了,我和殿下根本就不熟。”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上官轩逸的笑,觉得他笑的越开心越是别有用心。兄长也叫我远离上官轩逸,说这个人不简单,楚清涵知道凡是皇家的人哪个简单人物。

  “小清儿,这是哪来的狐狸,好生漂亮。”其实上官轩逸早就注意到了这只狐狸,但美人和狐狸当然先问候美人,三个月他一定拿下楚清涵。

  楚清涵快不耐烦了,他快迟到了,后果怎么样可想而知。

  这个二皇子果然不安好心。

  突然,怀中的小狐狸跳了下来,跑向了学院。

  “二皇子,对不住啊!我去追小狐狸了”楚清涵在心里窃喜,心想小狐狸回去给你加肉啊!

  “还好,还好,没迟到。否则,那夫子老头又要告状”

  “都坐好,夫子来了”不知谁进门喊了一声。

  夫子早已过花甲之年,曾经是太子太师,不过,太子在当年夺位之争中败给了当今皇上,皇上惜才,让他教皇子读书。

  不过,他教的那些我都会呀!每天帮爷爷整理药材,早就练得过目不忘的本领,看一遍就会了,每次上课都很无聊,只能撸狐狸了。

  小狐狸的毛真软,真舒服,唉?腹部的毛更舒服哎!

  “楚清涵”

  “楚清涵”

  “楚清涵,你给老夫站起来”

  “嗯,什么?“他刚刚走神太厉害了,都是小狐狸太舒服了,他低头看小狐狸,小狐狸一脸无辜看着他。

  ……好吧,完蛋了

  小狐狸:小笨蛋

  “楚清涵,老夫问你刚刚讲了什么?”

  楚清涵看向四周的人没有一个帮他的,瞥到上官轩逸带笑的脸,以及口型:亲我一口,我就帮你。

  楚清涵怒火中烧。

  “夫子,我肚子痛,我想如厕”楚清涵捂着肚子,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狐狸很好看。”夫子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还不快去!”不知为何刚刚看见那白狐的眼睛,有一阵恍惚,好像被吸了进去一样,在抬起头,心中怒火也被熄灭了,奇怪,夫子摇了摇头,果真人老了气性也小了。

  楚清函跑到书院后林中,蹲在河边托着腮。

  捡起石子使劲扔到河里宣泄不满。
  楚清涵回到家已经晚上了,来到大厅,没有看到白子墨不由的问:“那个人呢?”

  “不知道,一天没有见到他,应该走了吧。”楚玉泽注意到他怀中的小狐狸,觉得这只小白狐不像这里能捡到的,况且这眼睛……

  “清涵,你这狐狸哪来的?顺便跟你说一声爷爷去宫里了”楚玉泽见楚清涵小心翼翼抱着狐狸喂食,好像很喜欢也没有说什么了。

  “哦,狐狸是我捡来的,那人走了没有说什么吗?爷爷去宫里做什么?”楚清涵头也不抬的问到,专心致志的喂狐狸,脸上带着笑。

  “没有,陈贵妃得了风寒,多日不见好,皇上请爷爷进宫诊治。对了,最近你少出去,京中不太平,已经有12位少女死于非命,你也别去学堂了。”楚玉泽皱着眉头,看来此事确实棘手。

  “怎么回事?那你,那我……”楚清涵抬起小脸,一脸担忧。

  “我没事,到现在为止,只对妙龄女子下手,至于你……”楚玉泽勾起一抹冷笑,楚清涵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然:“至于你,别想出去买酒喝,我会让人看着你”

  “为什么,我又不是女子,两天后是梦香楼一年一次的品酒大会,我必须去,必须!”

  “啪”楚玉泽手下的就杯碎了。
       “那12位女子被藏尸在井中,今日才被发现,你想试试那滋味?”
  “兄长,不不去了”楚清涵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望平息他的怒火。

  “滚回去”

  “…………”

  楚清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起那些美酒就心痒痒。只能抱着小狐狸寻求安慰,猛的把头埋在小白狐肚子上,深吸一口气,心情这才好很多,他没有注意到那浅色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

  夜晚

  一道黑影站在床边,不知站了多久,背影修长,身姿挺拔。

  白子墨望着楚清涵,心里跳动的越来越厉害,今天,楚清涵说他不是女子,白子墨心中有些诧异,但又觉得本该如此。

  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他那双手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竟是无与伦比的好看,但和楚清涵的脸相比,他那双手更显苍白。

  白子墨抚摸着他的脸,软软的,十分光滑,他有忍不住将手移向他的唇,心中是久违的喜悦与安宁。他忍不住离他近点,再近一点……

  “啊?”
    楚清涵还没喊完就被捂住了嘴,他最近运气是多么背,刚刚在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摸他,一醒来就看见放大数倍的玄色鬼面具。等等,兄长说最近有妙龄女子被杀害,他不会就是采花大盗吧!楚清涵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你别出声,我放开你。”采花大盗说道。

  “嗯嗯。”楚清涵点头如捣蒜,小命更重要,家里没有仆人,兄长房间离他又远,所以就算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救他,他怎么那么倒霉啊!

  “大侠你听我说,我不是女子,我只是男扮女装,你没有办法采我啊,你还是找别的好看女子吧!”这个时候还是自己保命为止,姐妹,对不住了啊!

  白子墨一阵无语,既然这样……

  “那你怎么证明,嗯?”

  “啊?”楚清涵睁着可怜的眼睛望着他,湿漉漉的。

  白子墨望着他那双眼睛心跳加快。

  “这样吧!今天我不完全采你”

  “什么叫不完全”

  “闭上眼睛,不然我杀了你”白子墨故意让声音变得低沉

  “好好好,你别乱来。”

  白子墨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唇,感觉楚清涵在挣扎,双手搂着他,将他困在怀里。

  “放开我,你这混蛋……”楚清涵快哭了

  白子墨有点力不从心,胸口剧烈的痛,不由加重语气,在他耳边说了声:“闭嘴,我不会伤害你”

  楚清涵身体一僵,这声音怎么这么熟,猛的想起来了。

  “是你,你是那个我救回来的人,你就是采花大盗”楚清涵十分的愤怒,这人还恩将仇报,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束缚,又迅速踢了一脚。

  白子墨胸口痛的喘不上气,猛的受了一脚,吐了一口鲜血,顿时便不醒人事。

  楚清涵吓的赶紧跑了出去找楚玉泽求救。
  楚玉泽深夜被叫起来便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来不及收拾,就跟着楚清涵跑出了房间。

  “这就是你说的采花大盗?”楚玉泽诧异,这个采花大盗怎么这么弱,就这么被楚清涵放倒了,这和他想的是一个人吗?

  楚清涵仿佛惊魂未定,瞪着地上那人说:“是,是,是,一定是,他还想轻薄我”

  “那好,你去点灯,把人绑了,连夜送到官府。”

  “我腿软了”

  “………………”

  “那你刚刚是怎么跑那么快的?”

  “刚刚太害怕了,没感觉到,兄长~”楚清涵故意用可怜惜惜的语调拖长了音表示拒绝,其实他就是不想碰那个忘恩负义的人。腿软是假的,腿抖是真的,他气的发抖。

  楚玉泽翻了个白眼便动手,没办法,谁让楚清涵没用的呢。

  “楚玉泽!”

  “又怎么了?”又是翻一个白眼

  “我的狐狸不见了”这次楚清涵是真带了哭腔。

  楚玉泽没空理他撇下了一句:“你找你的狐狸,别打扰我”便扛着人走了,楚清涵忍不住感叹一句兄长的力气真大,如果我也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是先找狐狸吧!

  牢房阴暗潮湿,滴答滴答的滴水,不时还传来老鼠啃食东西的声音,地上满是污血,地上的黄草全是污渍。

  “咳咳咳”白子墨是被水泼醒的,首先被浓厚的味道呛到,差点把他再熏晕。白子墨眯着眼望向四周,水滴从面具上落在地上,很快就变了色,白子墨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是失忆,不是傻了,那家伙真把他当采花贼了。白子墨此时被绑在刑架上,身上湿淋淋的,略显狼狈。

  “你就是那个采花贼,有鬼了,这面具怎么摘不下来?”面前的狱卒身形肥壮,肥头大耳,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地痞流氓,很不好惹。李达说着就再次伸手去摸,被白子墨侧头躲开。这地方的味道浓的让人想吐,尤其是白子墨生性好洁,好几次差点吐了出来,胸口闷闷的痛,让他忍不住发怒。

  “性子挺横,来呀,他就是那个采花贼,给我打,做了那么恶心的事,就应该替天行道,打。”

  黑色的鞭子沾满血迹,乌黑乌黑的,上面挂着铁刺。白子墨第一次畏惧这东西,怕它脏,以前受过鞭刑,没什么好怕的,起码那鞭子干净,可这个?他现在没有修为,不好清理,麻烦。白子墨皱着眉头。

  “别用那么脏的鞭子”

  “慢着”李达掂量掂量,从桌子上挑了更大更粗的刑鞭。

  白子墨眉头皱的更深,好像比刚刚更脏了。

  “啪”鞭子打到身上,白子墨闷哼一声,紧接着一鞭,两遍……白子墨看着面前的人,面相凶狠,每一鞭都用尽力气,好像不把他打死誓不罢休,旁边的人也挂着冷笑,带着嘲讽。原来凡人是这样的,白子墨心想,还好,他们摘不下他的面具。白子墨紧紧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响,嘴角慢慢留下血迹,触目惊心。
  脑中一些东西不可控制地涌现……
  没有法力护体的自己就是弱不禁风,白子墨忍不住挖苦一下自己,以此保持清醒。可随着一鞭鞭的下去,意识还是逐渐模糊。心想有没有人善后,帮他清理身体,虽然失去记忆,但他清楚的觉得他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想起那张清秀的脸,苦笑一声,也就他了,天生的克星。

  “行了,别打了,一会还得上堂呢”

  “这小子真是个硬骨头,一声不吭,要是每个犯人都这样,那可真是累人。”施刑的狱卒擦了擦额头了的汗,随手在袖子上摸了一把。

  “就你这个小胳膊小腿能累成这样,你看他身上衣服都打烂了,露出的肉挺白嫩的,应该是个小白脸。”

  “你可拉到吧,小白脸能打成这样一声不吭,我看是江洋大盗还差不多。”矮个子狱卒表示不服气,抿了下嘴,啧,还累渴了,赶忙倒了一杯水,悠悠地说“我看他全身上下就那块面具好看,我刚刚抽鞭子是忍不住盯着那面具看,你说什么做的?”

  “不然,扒下来看看,拿不下来就刮下来,不能白辛苦那么久。”两人露出猥琐的笑容,而这一切白子墨都收入耳中。刮下来?心里闷笑一声,那脸还能看吗?

  楚府内

  楚玉泽忙了一晚上,将采花大盗送入牢里,又把详细情况汇报给了官老爷,实在累的不行。头晕眼花地来到自己的院子,刚看了一眼,转过身就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坐在台阶上暗自伤神地楚清函看见了。

  对天长叹,他去客房睡不行吗?就不能放过他一天,就一天。

  “哎哎,兄长是我,我狐狸找不到了。”楚玉泽顶着双熊猫眼恶狠狠的看着楚清函,却惊奇地发现对方眼下也有片青晕,不由得扶头,这孩子不会吓到了吧?尽量将心态放的平和一点。

  “兄长,我……我……”

  “支支吾吾地干什么,快说!”

  “兄长,我知道你很累,从你那双大黑眼就看得出来,你心情肯定也不好,但是我必须要说,我,我狐狸找不到了,我找了一晚上。”越说越快,最后十二个字完全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

  “…………”

  “兄长?”楚清函抬头试探性地叫一声。

  “滚!”语言简洁而轻快,搞得楚清函一脸懵,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都准备好挨楚玉泽那根小棍子了。

  随便挑了个客房钻了进去,打算在十二个时辰内不理凡尘之事。

  “咚咚咚咚”敲门声

  “咚咚咚咚”再一次响起

  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无助地看着房梁,猛的起身,天知道他困的脸衣服都没脱沾床就睡。

  “楚清函,你这个王八犊子,你反了天了!”

  开门,意想不到的讨厌脸没看到,取而代之的是俊俏的小脸,见到这张脸,楚玉泽的起床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影,怎么是你啊?”

  面前的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不知所措道:“抱歉啊,玉泽,打扰到你了,事出紧急,长话短说,昨晚,采花大盗又出现了。”
  “莫影……你说什么?我可能有点幻听。”楚玉泽扣了扣耳,真的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莫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玉泽,这次我们可能抓错人了,昨天又一个姑娘惨遭毒手,今早才被发现。”

  楚玉泽这次是真听清了,一清二楚,随着楚玉泽理解明白,全身也开始发凉,喉咙好像卡住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说,我们抓错人了?”

  “没错,玉泽,你也知道牢狱是什么地方,人可能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大人让我来通知你……”

  不等莫影说话,楚玉泽就冲了出去,直冲楚清函的院子。莫影知道冤枉一个好人对一向清正廉明的楚玉泽是多大的打击,更何况被送到牢狱那种地方。看向那人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俊俏的小脸有着深深地担忧。

  楚清函此时趴在桌子上,看着盘子上的兔子形状的点心,越看越心烦,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暴正袭来。想起丢失的小狐狸,又想起昨晚的那个采花大盗就一肚子气,好心救他,竟然恩将仇报,还想采他?越想越来气,抓起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掉渣。

  “楚清函!你给我滚过来!”夹杂着超强等级愤怒的声音从楚清函后面传来,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声音腿已经开始软了。

  “!”

  还没等楚清函反应过来,已经从石凳上被踹到了地上。坐在地上的那一刻,脑子还是懵的,为什么?随机反应过来,自己被踹了,这……这是兄长第一次踹他。不知不觉已红了眼眶,委屈地抬头看见脸色极差的兄长,不仅是因为愤怒,还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楚玉泽看着地上的人红了鼻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再来一脚,却被及时赶来的莫影拉住了。

  “玉泽,你冷静,这件事可能是误会,以清函的性子不可能污蔑一个好人。”

  楚玉泽忍不住捂额,他当然知道楚清函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别人,可因为楚清函,因为自己的失误,又有一个无辜的少女遇害,愤怒已使他失去了理智。

  莫影把眼泪流个不停地落魄少女从地上拉起来,又贴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温柔地说道:“清函啊,你别怪你兄长,他也是又急又累,你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一遍吗?”

  楚清函再蠢也明白有紧急事情,连忙吸了吸鼻涕,吸了一下没吸干净,打算用袖子擦,楚玉泽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袖子贡献了出去。

  楚清函看了看满脸黑线的楚玉泽,再看了看伸到面前的袖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扑到了面前的怀里。结实的身体一僵,想了想还是抱住了不停抽泣的身躯。

  旁边的莫影松了一口气,露出今天难道一见的笑容,说道:“玉泽,你该改改你那脾气,看把清函委屈的。”

  “他是自找的。”此刻这人还嘴硬,明明已经心软了,莫影心想。

  “楚玉泽,爷爷不在你就欺负我,你等着,我……”闷闷的声音传来,还有吸鼻涕的声音,楚玉泽随机感受到肩上有东西摩擦的感觉,汗毛立马竖了出来,一把推开楚清函。

  莫影眼疾手快拿出手帕擦擦楚玉泽肩上的鼻涕,忍不住笑了一声,隔那么近,楚玉泽有个脸红,转头看楚清函,凶道:“把昨晚的事再说一遍。”

  “昨晚?哦,昨晚我狐狸丢了,还有昨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跑到我房里,说要采我,还说不完全采,楚玉泽我当时真的很怕,没人帮我……”越说越委屈,眼泪又从眼眶中流出。

  “哎,玉泽你去哪里?”不等楚清函哭完转身离去,扔下了一句:“牢狱。”

  莫影抹了一把少女的眼泪,安慰道:“别怕,你看,你兄长为你报仇去了,你老实待在家里,我去看着他。”

  袖子被拉住,少女瞪着能把兔子比下去的红眼睛说道:“我也去……”

  莫影心立马软了,说道:“不行,外面不安全。”

  胳膊上的手慢慢松开,看来是怪怪听话了,急忙起身追去。留下楚清函一人欲言又止……
  莫影一路上小心照顾着楚玉泽的情绪,到了监狱,旁边男人的脸色才有了一丝变化。

  “哎呦,楚大人,莫捕快,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李达带着一些小狱卒上前询问。楚玉泽不与他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抓来的采花大盗呢?”

  李达面上一惊,其他小狱卒也面露难色,楚玉泽看出端倪,向前走去,突然听到后面噗嗤一声,地上跪着九个人,莫影退后一步,也被突然的变故惊到了。

  “大人饶命,昨天的那个犯人……出手太重……没了。小的们也是今天接到的消息抓错人了,大人饶命啊!”

  “玉泽……”

  楚玉泽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暴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好好的人给我打没了,我让你们私自用刑了吗?”

  “莫影,可以定他们什么罪?”

  “回大人,私自对犯人用刑乃至犯人重伤至死,按大律-死罪,共犯亦同罪,不可赎。”莫影盯着地上跪着的人,语气变的冰凉,眼神没有一丝同情。

  “来人拉出去,听后发落。”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几人连踹被拖了出去。

  无声的叹息,这种声音楚玉泽不想再听,头胀的痛,难受的捏了捏额头,怎么那么多破事,今天怕是诸事不顺。

  莫影心疼楚玉泽,这人出生于神医世家,身世虽不同那些皇亲国戚尊贵,可论家族背景皇帝也是要敬着,丝毫不亚于那些达官贵人。比起……想到这,莫影眼神暗了暗。现在皇上还可以信任谁呢?他吗?

  温暖的手抚上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缓缓地揉了起来。莫影温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别太忧心了,你还那么年轻。还受皇上器重,以后肯定仕途坦荡,现在更要注重身体才是,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鼻息相交,楚玉泽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失神。

  “大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有些暧昧的氛围。

  楚玉泽回过神,两人竟同时转过身去。莫影对着快速走来的刘琦,不知为何脸慢慢烧了起来,他从小脸皮薄,容易脸红,但长大了早改了这毛病,只对一人特殊。想起这个人,竖耳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想象着那人的表情,是不是也脸红了?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从小到大只有他脸红的份。就算他故意挑逗,那人也跟无事人一样,总是气的他不想理人,又不敢让他看出他生气,有一次,硬生生憋了七天。

  刘琦来时看到一排人被拖出去,叫的跟杀猪似的,不禁感叹,不是谁面对死亡都能跟大老爷们一样坦然面对。不过那几人肯定得罪了他家大人。别问他怎么知道,因为这里就他家楚大人官最大。

  本想直奔主题说明来意,但看着自家大人一脸凶样,摸了摸后脑勺,不知如何开口。突然发现大人旁边清瘦小伙红着脸看他,纳闷道:

  “哎?莫捕快你脸怎么这么红?”刘琦疑惑,习惯性地扰了扰头,这天很热吗?

  莫影郁闷,哪壶不开提哪壶。楚玉泽听到莫影脸红了,不经大脑思考的想转头看,被莫影躲了过去。

  “没什么,刘琦怎么了?”楚玉泽咳嗽一声,开口道。

  “哦,对了,楚大人,三天后皇上为公主庆生辰,长和公主指名道姓的要你去,皇上允了。”

  楚玉泽皱眉,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直接转身往监牢去,没有看到莫影眼里闪过一丝忧愁,握住了腰间佩戴的红玉。

  监狱深处,甚是脏乱,味道更是刺激人的神经,楚玉泽忍不住捂鼻,监狱经常出现想不开咬舌自尽或不小心一命呜呼的人,来不及处理都暂时放在这里,时间久了腐臭味都渗透在墙里,无论怎么打扫味都散不了,就像犯人滔天的怨气。听到莫影来的脚步,从怀里掏出手帕。

  “拿着,捂着口鼻。”楚玉泽不想那么干净的人染脏。

  莫影听话的用手帕捂住口鼻,心里有些小兴奋,使劲的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一丝香味都没有,却足以使他窃喜。

  “那你呢?我没有手帕。”莫影找了找身上,没有找到一件可用的,看着楚玉泽看向自己的目光,心想下次一定随身带着。

  楚玉泽嘴角弯了弯,莫影瞥见了,不自然的低下头,摸了摸脸,又烧了起来。

  “大老爷们一个,要什么手帕。”楚玉泽大声说道,随机迈进了最右边的房间。

  莫影不服气,小声的议论道:“可我也是大老爷们,大老爷们带什么手帕?”

  楚玉泽听力可好的很,听到某人小小的声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知道这人又生闷了,和小时一样。
  踏入这个牢房,楚玉泽有些奇怪。深吸一口气,转头示意后面的两人,看到他们轻轻地点头,陷入沉思。

  这间牢房太过奇怪,房内充斥着淡淡地清香,不浓,但沁人心脾,甚是好闻。更诡异的是,这牢房里的清香和牢房外的腐臭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两个世界,互不影响,互不干扰。香味散不出去,臭味进不来,按理说这香应该很远能闻到,可刚刚他们谁都没用察觉。

  房间里充斥着诡异,他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

  莫影忍着恶心想凑近闻闻,刚弯下腰就被楚玉泽拉了起来。

  “玉泽,我是觉得……”

  莫影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只见,楚玉泽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刘琦,叹了一口气。

  刘琦顿时汗毛竖了起来,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莫影这时也知道了楚玉泽的意思,心里一暖,随机带着愧疚的眼神看向刘琦。

  刘琦心里咯噔一下,合着两人一起算计着他。想跑,楚玉泽的眼神立即犀利了起来。刘琦想起了上次被某个没良心的人指使去姑娘闺房拿玉佩,结果被发现,差点被人家姑娘扒了衣服的事就心颤,于是识趣的蹲下身子检查。

  “闻一闻,顺便把衣服扒开看看,把尸体翻个面。”

  刘琦一边干着,一边嘀咕道:“大人,你好歹有把柄落在小的手上,不带你这么损的。”

  楚玉泽仔细看着身体上的痕迹,闻言打趣道:“你敢说吗?有一日本大人闲的无聊,可把那日的香艳美景都画了下来,无聊的时间拿来增加点乐趣。”

  刘琦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气的手发抖。偏偏那人又来了句:“说吧,我听着,正好回去看看那几副春!宫!图!积灰没?”有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刘琦停下手中的活,咬咬牙,微笑着说:“大人,别动怒,小的刚刚是说着玩的。”

  楚玉泽刚想回话,旁边温和地声音响起,莫影眸中带笑地看向刘琦,却对楚玉泽说道:“玉泽,什么春宫图能让你那么喜欢,可以让我看看吗?”

  刘琦低下头,有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楚玉泽不知该如何说,咳嗽了一声掩饰道:

  “看来味道确实是从尸体发出的,满身的鞭痕,他原先带着面具,但在送来途中,我试着摘下来,根本摘不下来。现在这尸体面上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来面貌,像是强行刮了下来。”楚清函推测道。

  将面具刮下来的应该是李达那些人,连他都能看出现那面具价值不菲。

  “大人,既然采花大盗不是这人,你为什么对这个尸体这么感兴趣?”

  “我相信楚清函那小家伙没撒谎,况且他在我家疗过伤,确实表现过对那家伙感兴趣。这几个案件也是从他出现开始发生的。”

  “大人,合着你这是引狼入室。那还有一个狼怎么办?”刘琦有些吃惊,难怪大人那么烦躁。

  “那就再来一次引狼入室。”楚玉泽揉了揉太阳穴。

  刘琦不是傻子,立马反映过来。可谁当花呢?刘琦看向莫影,这个莫捕快长相清秀,五官柔和,扮起姑娘也不错。

  刘琦看向莫影的目光越来越专注,慢慢的竟然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楚玉泽知道这傻子想歪了。

  “走吧,回去找楚清函当花。”随便瞪了刘琦一眼。看莫影一直拉着脸,悄悄拉起对方的小手,却没有等到莫影的回握。
  难得被楚玉泽惦记一次的小家伙此时正趁夜色翻墙楚府。可想而知,刚从仵作那回来的楚玉泽围着府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气的在石凳上坐了半个时辰。

  此时的楚清函正激动地堵在人群中,大喊大叫,胸前挂着一个大牌子,丝毫不顾旁边人奇怪的眼光,像看稀奇物种。一大群男子中,混进个姑娘,而且这姑娘比爷们还爷们,在人群中蹦在蹦去,弄得一群君子心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敲锣声响起,一位小斯出现在楼台亭阁上,开嗓喊到:“梦香楼,品酒大会正式开始!梦香楼今日有幸能请到软玉阁的上水姑娘为诸位见证。”

  琴声渐入,一只如玉般的手抬起珠帘,映入眼帘的曼妙身姿动人心魄,美人手捧黑琴,缓缓走到楼台中央。白纱披肩,身着束腰裙,蓝色裙底绣朵朵灵动地莲花。细长的眉尖,上扬的眼角,彰示着勾人心魄的美。可以想象到面纱后面遮着的,是怎么倾国倾城的容颜,是怎么美的半壁江山!

  台下人声鼎沸,无不为见到如此美人而欢呼。楚清函好像也被勾了魂,呆呆望着台上的美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即使遮着半面轻纱也让人觉得此人极美,即妖艳又清绝。

  “早就听说软玉阁随便一个姑娘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在看来是真的,怕是皇帝都娶不到如此美人啊,太美了。”

  “若是睡一晚……”

  楚清函回过神,旁边的无不沉迷于台上人的美貌,诉说着美人的美,更有一些原形毕露,露出贪婪的神色,让人厌恶。他不知对面楼阁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陌羽,你为什么把容貌给这个女人?”说话的人一身黑衣,带玄色面具,正是在牢中诈死的白子墨。

  “玄容,你吃醋了?”女子一身紫衣,带着浅紫色帷帽,看不清容颜。

  “别这么叫我,不是小孩了。这不是你的目的吗?”白子墨有些动气。

  “玄容?哼?”陌羽轻笑一声。

  “这是你小名了,说起来还有点怀念。”

  白子墨脸微热,转过头,正好与梦香楼的那位美人对了眼,头又转了过去。

  陌羽拂了拂袖口,说道:“那女子含羞的看着你,应当是想对你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白子墨冷冷的开口道。

  陌羽抚上檀木桌角,看向阁下那一抹显眼的蓝色,幽幽地开口:“子墨,你也看见了,你那位也一样,沉迷于美色。”

  白子墨看着正使劲往前挤的楚清函,无奈地笑笑。陌羽回头,有些动气。

  “我早知道,他本就是这个性格,以前是,现在也没变。”

  “我闭关千年,当年那只精明的小白狐,如今竟变成这样的舔狗。果真是……白家出情种。”

  “陌羽,你也去过那个世界?”白子墨还真有些吃惊。

  “没错,好奇是怎么的世界让曾经高贵的殿下变成六界笑柄。”

  “还是那句话,陌羽,你不明白。”顿了顿,有加了一句:“我希望你永远不明白,老老实实修你的无情道吧!”

  “不明白什么?”

  “在之前,我曾认为权利是至高无上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给母亲所有,她依然不爱他,甚至连笑容不愿给一个。”

  “那是她不知好歹!”当年的恩怨陌羽也是见证人,见证了一个人的毁灭。

  白子墨抿嘴轻笑,转头看向面前强大的女人。

  陌羽睫毛轻颤,她在玄容眼里看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落寞吗?陌羽有点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能懂得?

  因为那份感情太强烈,强烈到连一个修无情道的人都动容吗?

  陌羽有些愤怒,一掌拍碎摸了许久的桌角。白子墨立即躲开,以免误伤。轻笑道:

  “姑姑?我现在可无半分修为。”

  “哼”

  一紫球朝白子墨甩出,一个侧身躲过。后面的柱子就没那个好身手。

  嘭!柱子四分五裂,引起巨大的响声。楼下的观众有的还沉浸在与美人春宵一刻的美梦中,一阵响声,有的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楚清函着实被吓住了。

  琴声戛然而止,美人朱唇轻启:“抱歉各位,今夜,上水陪公子们……”美目轻扫,接着说道:“不,说错了,还有姑娘。”

  “这是哪家姑娘,还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女子。”

  “谁知道呢?真丢人。”

  ……

  楚清函永远不知道他有多么显眼,不仅是长相出众,更是他胸前挂着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写着:“酒鬼”二字。听上水姑娘一说顿时无数目光朝着瞅来。楚清函尬住一笑,连忙低了低头。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是来看美人的,是喝酒的。

  “今晚,将是无眠之夜。”

  上水从头饰中拔出两支玉簪,含笑道:“今日哪位郎君得了小女子的珠钗便是得了这参赛的资格。”上水拿起珠钗靠近鼻子嗅了嗅,引来台下无数男人疯狂的呐喊。

  楚清函嘴角一抽,面上极为冷静的捂上了耳朵,心里暴躁的问候了一下这位上水姑娘你来干什么。这下好了,竞赛资格他连拿都拿不到。瞅瞅身边那些为美色痴狂的大男人,哭都没地方哭,他怎么能打过这些色令智昏的人。

  “小姑娘,你想得到那枝珠钗吗?”

  温润的声音穿到耳中,楚清函一愣,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会搭理他?抬头看去,更是一愣,在一群歪瓜裂枣的人中,这个长相俊秀的青年尤为突出。

  “嗯?小姑娘,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这里的情况很严峻哦!”

  “啊?抱歉啊,我想,可打不过。”

  “没事,我帮你打。”青年温柔一笑,在灯光下那俊秀柔和的五官更加灵动,好看的桃花眼倒影着楚清函微红的脸庞。

  “好……好”嘴张了又张,结巴的说出了话。

  “那我们就等着上水姑娘扔下来吧!”声音真的温柔似水,楚清函耳朵快苏了,瞪着大眼干巴巴的看着台上。

  阁楼那边,陌羽将一切收入眼底。起了玩弄之意,语气慵懒道:“看来你的小家伙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啊,看那透红的小脸,看那时不时往那瞟的眼神……”陌羽手掌御火,顷刻间烧了杯茶,抿了一口,看好戏。果然,白子墨眼神可怕的很,尤其看到青年的手要抚上楚清函的头。

  “陌羽,把那只手给吾剁掉!”

  “噗”一向优雅的陌羽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这次是真被逗笑了。无奈手是不能剁,施个小法术弹开了。过后又顿住了她不是过来拆散人家的话,无奈的叹气,看来是宠惯了,还没改过来……
  台下人声鼎沸,牛马蛇神都到齐了。

  上水看向台下乌泱泱的一片,好看的就一个,还有一位妙龄地姑娘,其他的不堪入目。可那位好看的公子也入不了他的眼,只有……

  上水美目瞄向阁楼对面的黑衣人,忍不住捏了捏手中地手帕。有幸在那位公子沐浴时见过真容,让人永生难忘。上水活了那么久从未见过那么美的男子,美的惊心动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倾城之姿莫过于如此!

  只那一眼,她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那位玄衣男人。而他的眼睛似乎一直看向台下显眼地姑娘,心有不甘,那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上水看准时机向台下那位姑娘的方向投下珠钗,美目无情。

  鼓声响起!

  珠钗落下!

  台下疯抢!

  楚清函眼瞅着珠钗朝自己落下,伸出双手准备接住天降美物,不料从哪来的屁股将他顶了出去。

  楚清函:……

  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珠钗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他们挤个屁。刚刚的那个俊俏公子也不知道挤到哪里了,心里一阵烦躁。

  都给老子滚!抢不到珠钗还可能面临被挤死的困境。

  他无语地看着一群大汉拥来拥去,突然腰肢被抱住,耳边响起轻柔地声音:“姑娘,珠钗抢到了,开心吗?”

  楚清函惊喜地回头果然见到那位俊俏公子,一时高兴地忘记自己的腰还被人家搂着。

  鼓声戛然而止……

  “各位公子,让小女子看看谁是得到那支珠钗?”

  人群瞬间安静,不再抢动,痴痴望着楼阁上的女子。人人四处张望,有人面带凶相,也有人面带遗憾,五颜六色什么表情都有。

  楚清函心里爽的很,还有些不习惯场面那么安静。

  “那位公子?”

  手上被塞了一支珠钗,随后那只手就被举了起来。

  四面八方的眼光向这投来,瞬间楚清函成了公敌,要不是他是女子,楚清函直觉他活不过今晚,进不了上水姑娘的房。

  随即人们的目光又转向后面,楚清函听到旁边的人倒吸了口凉气。

  他也好奇地向后看去,也倒吸了口凉气。

  一位身穿玄色衣服地美人举起他的纤纤玉手。

  美人额间有一红色花钿,花形是他从未见过的,妖艳至极。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楚清函以前不信会有这样的美人,他以为今晚的上水姑娘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如今他信了,世上真有如此美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比那上水姑娘还美万分!

  美人身材高挑,虽然美得过分,但气质却清冷的很,美得无人敢接近。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如深渊,冷若寒潭。

  咦?

  美人怎么一直看着他?

  美人的视线又下移了。

  下面是?

  顺着目光看去,楚清函身子僵住了,他腰上怎么有只手?

  什么时候上来的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楚清函吓的立马摔掉,转身才发现那只手是俊俏公子的。

  青年歉意一笑,楚清函心中的不适立马消失了大半。

  上水不可思议地看着玄衣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那位姑娘吗?因为那位姑娘,他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因为那位姑娘,爱干净的他愿意混在人群中。手狠狠抓住琴弦,鲜红地血珠滴在古琴上,巨痛将她理智拉回,愤恨地闭上眼。

  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欲望,手摸上美人的肩,被人一脚踢开十米远,砸了数十人,这下没有敢动歪心思。

  美人功夫不错,美人心情不好。

  “得珠钗地两位贵人请到小女子房中,自有美酒相赠。”

  楼阁下来六个侍卫开路,一道上只有楚清函,俊俏公子,美人三人。三人跟着侍卫在群众羡慕,嫉妒,爱慕等复杂地目光中上了阁楼。

  ……
  两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后面一人阴沉着脸看着,气压低的可怕。

  “三位请等候,上水姑娘马上来。”

  房门被带上,屋内一片寂静。楚清函观察房内摆设,不愧是姑娘房间装饰精致。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怎么感谢你?”楚清函开心地很,看样子很兴奋,满眼笑意,楚楚动人。

  “在下萧含青,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楚清函,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楚清函,楚姑娘。”萧含青试探性地叫到,随机莞尔一笑,温柔似水。

  楚清函对这位温润公子颇有好感,丝毫没有注意旁边的大美人阴沉脸看着他们。

  萧含青倒是注意到这位绝世美人似乎对楚清函感兴趣,嘴角上扬。

  “还不知道这位美人怎么称呼?”萧含青礼貌问到。

  白子墨不答,一把拽过楚清函搂在怀里,宣示主权。

  楚清函:!

  “玄容,他夫君!”趾高气扬,带着极度地蔑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萧含青:男子!?并且这位美人好像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楚清函想抬头,可一只手掌又用极大的力气把他按在怀里。他使劲反抗又不敢太大幅度,突然头上地力气消失,猛然抬头,窘迫地样子撞进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灰蓝色眼睛里。

  这双眼睛他好像见过一次,不,两次。既熟悉又陌生地感觉闯进心里。抖然记起小狐狸和那个恩将仇报地玄衣面具也有一样地眼睛。

  为什么……这么巧合?

  挣扎试图跳出玄衣美人地怀里,困住他的胳膊越收越紧,不愿放他离开。突然一阵眩晕楚清函被拉入另一人怀中,他一脸懵。

  “这位玄……这位玄容公子,明显楚姑娘不愿意,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夫人。”萧含青一字一句地说着,口齿清晰,全然不怕玄容的威压。

  房子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两人的目光针锋相对,都带着势在必得地决心。

  白子墨狠狠攥起拳头,这人突然出现且满身鬼气,定不是善类。白子墨能感受到这人身带恶果,明明是个普通地凡人是如何沾有强大地鬼气?

  这鬼气明显是来自地府。

  珠帘内,上水注视着房内发生的一切。一个女人的嫉妒真的让人发狂,她伸开被攥了许久地龙形玉石,上面早已被血迹渲染。张开手,面无表情地欣赏染了血地玉石,用手绢慢慢擦拭干净,缓缓走了出去。

  虽然这相貌不是她的,可论她原本地相貌也不比那楚清函差多少。凡人不过才能活区区百年,身为妖族的她能长久的陪在他身边,况且他们同为狐族最是懂得彼此。假以时日,她必让他离不开她,她想要的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两位公子何必动气,小女子看还是让姑娘自己选择的好。”上水换了件红色露肩长裙,更衬得肤白如雪,滑嫩地光泽如上好地玉脂。

  楚清函看呆了,不仅因为她多么好看,而是比起台上的衣服,这件衣服十分地露骨,虽然好看可他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瞟,脸上微红。

  白子墨皱眉,使巧劲又把楚清函拽在怀里,迅速捂住他的眼睛道:“我长的比她好看的多了,你如果想看我回去脱给你看。”

  楚清函脸红了一大片,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手紧紧拽着白子墨肩上地衣服。

  “你回去把衣服穿好,否则别出来了。我也不介意把你从这扔下去!”白子墨提醒道。

  上水身形一僵,脸上的笑意再无法保持下去,神情难看。

  萧含青在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绅士地转过身去。

  白子墨心情极差,眼看笨蛋将要被美色迷惑,他自信地以真容颜示人,相信以他的相貌肯定能将楚清函的心勾回来,没想到他都牺牲色相了,小家伙看都没看几眼,一直围着那个满身鬼气地萧含青。

  “抱歉公子,小女子的错让你感到不适。可时间不早了,小女子一来二往浪费的是几位的时间,不如这样,小女子自罚三杯赔罪。”

  不卑不亢,面带恰到好处地羞愧,惹人怜惜。

  “自罚三杯不是更浪费我时间,谁有兴趣看你喝酒,快把好酒拿出来!”白子墨打心底不喜欢矫揉造作地女人,把今晚的脾气撒在这个女人身上,对她当然没有好脸色。

  楚清函都听不下去了,这人的嘴怎么这么毒,奈何整个头都埋在人家怀里。

  “公子怕是理解错了,得到珠钗只是获得参赛资格,这酒不在小女子这……”上水低着头,轻轻咬唇,目露水光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可面前的两个男子都和平常男子不一样,不吃她这一套,不得不偷偷摸了把眼泪故作坚强。

  “你想喝酒我帮你找酒,跟我回去。”白子墨声音放的很轻,温柔的过分却显得格外好听。楚清函忍不住掏掏耳朵,把钻进去的妙音扣出来。

  “不……要,我……要……梦香阁的酒!”楚清函身体软了大半,脸也羞红了一片。

  “你别抱我了……”楚清函挣脱束缚竟意外的轻松,他疑惑的看去,又紧忙的低下头敲自己的脑瓜子。

  怎么能抬头看他呢?但他真的很好看……

  楚清函忍不住又抬头瞄一眼迅速低下头,以为没被发现。白子墨一直注视着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心中喜悦涌上心头,嘴角上扬。

  自从他出现便一直寒着脸让人不敢靠近,如今这一笑如夏日的骄阳艳丽地让人移不开眼,楚清函悄然抬头看见这一幕感到心跳的不停,其他两人也被惊艳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说要穿给我看吗?”楚清函小声道。

  “你现在要看吗?”

  “嗯……”闷闷的一声,含糊不听。

  白子墨看了看左右,与楚清函咬耳道:“我只想穿给你一人看。”

  “好……好……”不知为何,楚清函鬼使神差的问了这样的一句话,或许被那笑容感染了,他真的想看那人穿一身红衣的样子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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